为我营造社会地位的老师——尚天瑞 作者 / 张克鹏 第一次见到尚天瑞老师,是在辉县人民广播站的老西屋门口。那一年夏天,辉县人民广播站接连广播了我的两篇通讯。村里有不少人都听到了,他们也很震撼。因为我们村从来没有人写的文章能在屋门上边的小喇叭里广播。况且还广播出了我的名字。我很激动,全家人都很激动。接下来更让我和家人激动的是,一天晚上,公社通讯员来告诉我说,辉县人广播站,一位叫尚天瑞的老师打电话,让我明天到县广播站去一趟。那时,电话机很少,除了乡政府、村委会有电话外,户里还没有装电话。能接到这样一个电话,也算是不小的一件事。 作家简介:
那些年,公社干部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很有地位,公社的人说县里有人来电话让我去,那说明这个电话更是不一般。我心里激动得像是中了状元一样。我母亲听说这件事后,也很激动。因我要到县里去,况且要去见县里的人,首先要把我打扮一下。可打扮也没有什么好打扮的。明天就要去,不要说没有钱,及时有钱,也买不到现成的衣服。因此,最大的动作也只能是就身上的衣服改造了。因是在夏天,为了让我显得利索精神点,母亲就把我平时穿的长袖布衫袖子剪下一段,变成一件半截袖上衣。上衣上原本是五个扣子,因平时不注意,丢的只剩下两颗。母亲翻遍了家里的墙洞,总算又找到了一颗。第二天,我骑着借来的自行车,穿着三个扣子的上衣和一条短裤,约十一点钟的时候,来到位于县城西大街的辉县人民广播站。
一进广播站的大门,我见一位女同志,骑着自行车从广播站的大门里穿了出来。她长得很漂亮,相貌和年龄和乡里的同志向我描述的差不多。我想:“她可能是尚天瑞老师!”在我看她的同时,她也看了我一眼,我猜想,她看我一眼,也许是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小偷?
我从大门走进去,里边是个老式四合院。我见西屋的门挂了一小木牌,上面写着“编辑部”三个字。我敲了几下门,见无人应,就站在下边等。
约十多分钟,刚才的那位女同志又骑车回到了四合院。看到我后,他就问我找谁,我说找尚天瑞老师。她笑笑说:“我就是!”
我立马向她作了自我介绍,并说了公社的人对我的通知。
她很热情地让我进屋,我站在门口迟迟地不敢进。这时,我隔着竹帘听到她拉开抽屉的声音,不多一会儿,她用两本稿纸挑起竹帘对我说:“你的稿子写的不错,这是你的稿费,回家好好写吧,我会照顾你的!”
稿费是五元钱,看到我写的文字能换来五块钱,我感动无语。我只说:“我会的!我会的!”
回到家以后,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母亲,她很高兴。我趁到街上吃饭的时候,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,引起了一个饭场上的哗然。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前期,五块钱几乎是一个劳力一天的工钱,他们感到我在水泥板上,用笔随便画画,也能画来钱,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。接下来,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,对我说话的强调里也少了讥讽和嘲笑的意思,尤其是乡里、村里的那些头头脑脑们,他们看到总是找着话茬儿和我说上一句话,以示对我的尊重和重视。
再后来,就有公社的人不断传话说,在什么什么会议上,县里的尚天瑞打听你了。尚天瑞老师很有才能,加上人长得漂亮,在县里很有影响,我能得到她的关照,在当地无疑也有了一定的影响。
后来,尚天瑞老师调到了新乡市广播局担任宣传科科长。临走的时候,她带我认识了她在辉县的几位要好的朋友,并对他们说:“克鹏是我的学生,家里穷,但为人很有志气。我走后,你们要多关照他!”
尚天瑞老师到了新乡后,依然不忘与我联系,我也经常去拜访她。当她听说我有志于文学之后,她更加高兴。常常留我到她家里吃饭,闲暇的时候,给我讲文学,把她平时摘抄的关于文学创作的笔记念给我听,
还用鲁迅话鼓励我!有时还会给我报销点车票,让我去买几本书……后来,还介绍我到济源县、获嘉县参加记者招聘考试等。
许多年过后,我一直对当时的生存状态存有余悸。我想,如果没有尚天瑞老师给我营造出来的那一点社会地位,我不知要被社会上的那些无知之徒,名利之辈,踩踏到何种凄惨的程度?
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,中国作家书画院特聘书法家。创作长篇小说六部,纪实文学《裴春亮》一部,省级发表中、短篇小说多篇。长篇小说《吐玉滩》中国作协、河南作协开过研讨会讨会后,省台播出。长篇小说《热泪》,中国作家网连载。创作戏剧二部,其中,《王屋山的女人》获省一等奖。广播连续剧二部,均获省二等奖。书法论文见《中国书法报《中国艺术报》《书法导报》《书法报》,书法作品发表于中国书协会的《瀚墨春秋》《文艺报》《艺术中国》(名家栏目8个页码)《美与时代》(书坛名家栏目5个页码)等一百多家。在《作家地带》《作家故事》《江西作家文坛》等十几个微信平台上发过作品。现任新乡市艺术创作研究所副所长,省四个一批人才,副研究馆员,省签约作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