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海诗浪激千里
——管窥书法大家李铎先生的诗词艺术
汪碧刚
『红歌高唱党旗妍,日丽中天分外鲜。九秩艰辛宏国力,诗人兴会更无前。』这是八十二岁高龄的书法大
一九五三年,李铎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,一直跟党走过了五十八年。这一走,从毛头小伙走成了耄耋老人;这一走,风雨再大也未曾回头。李铎五岁读私塾,十五岁当学徒,十七岁重返中学继续求学,十九岁考入军政大学参军入伍,并参加了剿匪、护路、解放南澳岛,二十三岁选调到信阳步兵学校学习,毕业后留校当教官,二十九岁调到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工作至今。
我仰慕李老已久,有幸有缘
李铎涉足诗词,与其青少年时期的刻苦研读是分不开的。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,他就对中国的古典诗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对唐诗宋词更是喜爱有加,百读不厌。他既喜欢李白的豪迈奔放,又喜欢李清照的婉约清丽;既喜欢岑参的苍凉悲壮,也喜欢苏东坡的潇洒飘逸,对杜甫、王昌龄、王维、辛弃疾的诗词也很感兴趣。诵读的同时,也对诗词的格律进行了探索,并且开始了尝试,先写律诗,再写古体诗,通过长期的领悟和理解,他内蕴感情,外修文采。从军六十载,更使他形成了独特的阳刚英武、博大恢宏、放眼世界的诗词风格。
每逢重大事件或节日,李老都以诗歌的形式记录下当时的情景和情感。我们可以从他的《八十抒怀》中领略他的博大精深:『香樟渌水大王山,白鹭纷栖雪满巅。少小扶竿舢竹渡,嬉玩犹在数天前。凭窗几度怀乡远,老病仍依桌案边。索隐探幽三味久,神游太古八荒天。』从诗文上看,他的审美思想中既有大江东去的豪壮,也有浅唱低吟的婉约,他在此方面的深厚造诣曾受到启功等前辈硕学的称赞。
一九八五年黄鹤楼重建落成后,李铎应邀登临览胜,巍峨壮观的黄鹤楼触发了诗人的灵感,面对滔滔江水,遥想千年古楼的沧桑变迁,诗人浮想联翩,百感交集,当即口占一诗:『客子停舟欲上楼,登临回望楚江秋。乡书日夜浮黄鹤,闲却霜天万里鸥。』李铎曾登门请启功先生正诗,启老对这首《登黄鹤楼》颇感兴趣,他从头念了一遍后,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,一边打着节拍,一边轻轻摇着头,慢慢吟道:『闲却霜天万里鸥。』吟罢,转身对李铎说:『我可不是奉承你呀,你这诗写得真好,格律没问题,内涵也很好,确实不错。就这样多写。』后来,这首诗连同李铎的书法一起被镌刻在新落成的黄鹤楼诗廊。
李铎作诗,格律谨严,用字讲究,平仄粘对和谐,继承了传统诗歌的形式美,以表心境。品尝其味其韵,如天籁自鸣,清泉流响,潇洒明快,自然清新。每每于铿锵顿挫中抒发胸中浩气,折射心灵之光。其一咏一叹,充满着对祖国壮丽山河的爱恋与赞颂,洋溢着对社会对人生的讴歌与体察,流露出浓厚的时代气息。
在二○○一年建党八十周年之际,李老赋诗一首:『日照乾坤赤,霞飞宇宙平。党风光霁月,惠语入心清。春到梅先发,冬残柳待盈。春风催百卉,万里奋鲲鹏。』其诗立意深远,反映新时代,表达人民的心声,是思想性、艺术性俱佳的佳作。他用诗的琼浆来浇胸中块垒,用诗的甘露涵养腕底笔墨,从而赋予线条以生命的活力,在挥洒自如、阳舒阴惨中,抒写着理想、追求与向往。其诗词书法,相得益彰!
诗言志,书传情。诗的抑扬顿挫与书法的纵横捭阖,诗的一咏三叹与书法的一波三折,诗的音韵节奏与书法的轻重徐急,在内含美质上是契合一致的。他的书风与他的诗意达到了相应相合,如果说他的诗词是诗苑佳卉、空谷幽兰,那么他的书法则像书林巨树、墨海游龙。他时而向墨海潮头遨游,时而于诗国幽境徜徉,进入达其情性、形其哀乐的艺术境界。诗的意境,也是书画创作的至高境界,能达此者,便是『风流高格调』。从这个角度看,李铎作为诗人书法家是当之无愧的。
李老在其《论书断语》中写道:『书之佳作,常为书文谙合,词翰兼优。只重书写技法,不顾文词内容,难成佳构。写什么,怎样写,每能折射书者学养与道德品位,古来如此,今亦宜之。』又云:『诗书画,血脉相连,如同胞姐妹。三者兼学并举,相得益彰。古之大家,大抵如此。故习书之外,旁涉诗词画艺,不无裨益。』诗词与书画的辩证关系,由此亦可见一斑。
『我心向党,感恩祖国。』李老说,多么美妙的诗都来源于生活,来源于社会,只有人心向党、胸怀祖国,才能不愧为诗人。李老如此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,他经常为社会捐款、捐物、救灾、济困,无私奉献。仅以支持家乡建设为例,李老已先后为此捐献近三百万元。
李铎用自己的七十年创作实践书写了一代艺术大家的历史。他继承创新,弘扬民族审美思想,建立了自己的书法理论体系,创造了李铎书体,写下了诗词佳句,以翰墨回报社会,成为一名被当代社会各界共识共知的真正大家。
(原载二○一一年七月二十七日《中国文化报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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